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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谷出久,十九歲。

是現在正以「人偶」為其英雄名稱,大大活躍於超人社會的年輕一代英雄代表。

自從雄英高中畢業後,他立刻前往指名自己的英雄事務所開始實習,隨後以英雄助手的身份工作,至今為止已有一年的時日。

        名氣打響之後,原本在感情方面乏人問津的綠谷,因為他溫柔老實的性格而頗受他人歡迎,同期畢業的女性英雄裡就有好幾個對他暗示過自己的好感,也有些男性曾經嘗試追求他。

        比如他一直感恩在心的第一位女性朋友麗日,比如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爆豪。

        但是不管是誰,綠谷都相當真誠地婉拒了對方的告白。

        現在的綠谷,心裡已經沒有空間再放下另一個人了。

        「歐爾麥特!」

        「喔?今天回來的特別早啊,出久少年!」因為聽見綠谷的呼喚,歐爾麥特停下準備開門的動作,望著快步來到自己面前的綠谷。

        「因為今天沒什麼重大的案件,事務所就讓我先回來了。」伸手拎過對方手中那袋裝滿食材的提袋,綠谷接著掏出自己那份鑰匙打開門讓歐爾麥特先行進屋:「今天的戰鬥訓練怎麼樣了?」

        「很多孩子都表現得很好呦,對於個性都很極盡所能地去使用了。」將手中的公事包擱到沙發,他順手脫去身上的西裝外套掛到給已經伸出手臂要接的綠谷手上。在綠谷畢業後,歐爾麥特被校長挽留在雄英繼續任教,擔任的是英雄基礎學的專任講師,是考量到他身體狀況與實際面的校長所給予的體貼。

        「而且有個少年很有趣喔?」走進開放式廚房,歐爾麥特捲起袖子開始處理今日的晚餐食材。

        「嗯?發生什麼了嗎?」將公事包放回小書房的綠谷,掛好西裝外套後就順勢開始整理堆積在各個房間角落的紙箱行李。

        沒錯,兩人的同居生活,是從前幾天才剛剛開始的

        兩個人一邊閒聊些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一邊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這樣的寧靜時光,是他們用了將近三年時間的努力所換來的成果。

        綠谷在升上高二那一年,對自己的母親坦承了自己的性向,以及自己喜歡歐爾麥特的事情。

        結果當然是一場狂風暴雨般的劇烈抗爭。

        綠谷的母親氣憤幾乎要發瘋了,將還在海外工作的丈夫緊急叫了回來,兩個人一起對雄英發出了控訴,指責歐爾麥特給兒子帶來了不良影響,說他的出現不僅讓兒子不斷遭遇危險,甚至還和兒子談起戀愛來。

        事情鬧得很大,全校的人幾乎都知道兩人的事情,連帶著讓歐爾麥特在學生之間的評價大幅下滑,綠谷在學校裡也經常被不認識的同學指指點點。

        然而,在這連番的壓力之下,歐爾麥特和綠谷依舊不為所動,堅定地站在對方身邊,成為彼此最堅強的支柱。

        「綠谷少年還年輕,我知道這或許是他一時的衝動,但是既然他的心意堅決,我就不會在這個時候放棄他。」在最後的雙方會談中,歐爾麥特靜靜地向面前綠谷的雙親做出承諾:「我保證,未來如果綠谷少年找到了真心喜愛的人,我絕不會阻止他,我會放手。」

        「…不會有那一天的。」

「出久!」

「不會有那一天的!」從母親身邊離開,綠谷來到歐爾麥特的身旁,直迎著母親的眼神中閃爍著絕不動搖的決心:「我絕不會讓那一天來臨,媽、爸,就算只有一點點也好,請去相信我想要的未來。」

彷彿理解兒子不會再輕易改變心意,在那之後,綠谷的雙親對於兩人的關係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能不提及就不提及。

風波很快地就在雄英裡消停了,將鄙視和批評取而代之的,是對於兩人挺過這場壓力巨浪的敬佩與鼓勵,從綠谷所在的班級開始,祝福他們的氛圍逐漸擴大,沒過多久、校園裡不再有指責他們的言語,就算有人懷疑也很快就被兩人平淡的接觸給抹去。

是的,平凡。不管別人如何揣測,他們的互動一如從前,像一對再正常不過的師徒。

上床次數?零。接吻次數?零。擁抱次數?零。牽手次數?零。

別人眼中情侶該有的互動,他們全部都掛零。

甚至常常看見歐爾麥特一邊吐著血一邊激動地叫綠谷一下子做體能訓練一下子做個性提升訓練,操得綠谷幾乎快死了,儼然就是一個嚴格師父的樣子,讓他們深深感慨:自己不是被歐爾麥特選上的人,真好!

不時還會被懷疑的,只有他們是不是真的成為戀人了吧。

但是和綠谷同班的同學們,就對此非常沒有懷疑了。

因為平時就會跟綠谷相處,所以他們能夠很明顯地分別出綠谷對他們跟對歐爾麥特的差別。

感覺起來像是綠谷一面倒地對歐爾麥特付出,而歐爾麥特只是被動地接受罷了,但是若真要認真說,更像是歐爾麥特在寵著綠谷讓他自由發揮。

雖然在課程上歐爾麥特完全沒有對綠谷放水就是了,用嚴苛來形容還比較恰當。

高三期間,綠谷的雙親偶爾會到宿舍來探望綠谷,然後在看見綠谷身後的歐爾麥特時,用一種欲言又止的眼神望著他。

「這樣已經很好了。」歐爾麥特這樣安撫有些焦急的綠谷,陪著他耐心地等待雙親的諒解。

就這麼等到了畢業,等到的是綠谷母親做出的妥協:「如果出社會幾年後,出久還是這麼堅持的話,那麼我們也會試著接納你們的。」

從綠谷畢業至前幾天為止,剛好滿一年。

這一年裡,綠谷是搬回家住的,表面上是省錢,實際上是希望讓父母看見他們倆個能夠好好生活的那一面。

歐爾麥特經常拜訪綠谷家,笑笑地承受綠谷雙親的嚴厲目光;然後,終於在一個月前的某天,一向會在晚餐前回去的他,被綠谷母親給留了下來。

「出久愛吃的菜,我教你吧。」她走進廚房前對歐爾麥特說:「他的工作現在都會忙到半夜才回來,沒人幫他準備點吃的不行。」

「…謝謝您。」那隱藏於背後的涵義,他聽懂了。

難得提早回到家的綠谷,看見歐爾麥特居然被母親留了下來,還跟著母親一起煮飯,愣了一陣子也懂了這代表什麼意思。

「媽…謝謝妳…對不起…」已經長高不少的綠谷,從背後抱住自己的母親時,已經可以把下巴靠上母親的肩膀,這樣的變化讓綠谷忍不住哽咽地哭了。

「出久,你要記得,媽媽不是故意要刁難歐爾麥特,而是希望你的未來可以不要那麼辛苦。」

「嗯…」

「既然你選了一條這麼難走的路,以後就要更加注意自己了,感情不是其中一個人說了算,要是我兒子最後把人家始亂終棄,那他之前受了那麼多苦也太可憐了。」

「我才不會…始亂終棄…」

「難說,你還這麼年輕,心都還沒定下來。他又是你第一個交往的人,你哪天被身邊那些漂亮的女英雄們吸引走了,歐爾麥特要怎麼辦?他又不像你有個像我一樣這麼怪獸的媽媽,可以回去哭訴一下就有人把你抓去教訓。」

「所以說我不會變心…」

「那好,我等等跟歐爾麥特說,要是我兒子敢跑去劈腿就來找我,我幫他教訓你。」

「…嗯!」用力地點頭,綠谷最後是哭到泣不成聲的,還讓母親在晚飯時忍不住對著歐爾麥特消遣了一句:「這麼愛哭,就不知道你是看上他哪一點?」

「大概是連愛哭鼻子這點都喜歡吧。」歐爾麥特大笑著回答。

之後的一個月,綠谷的母親接受了丈夫的提議,決定搬去丈夫那邊一起住,於是讓綠谷和歐爾麥特盡快找了間離兩人工作地點都近的房子,最後才終於在前幾天搬進了這間公寓大樓。

還沒來得及一次整理完的行李,只好憑著回到家的晚上一點一滴地慢慢收拾,雖然工作完還得繼續勞動,但是綠谷心裡很滿足。

終於可以和歐爾麥特一起生活了…

「出久少年,你留一些給我整理吧?」

「嗯?那我把衣服那幾箱留給你可以嗎?」

「少年…我還是可以搬重物的啊…」

「?」

綠谷用頭頂冒著問號的單純表情回望對方。

已經是潛意識裡的習慣了啊…苦笑地抓抓頭,歐爾麥特把晚餐的小火鍋放到餐桌上:「嘛、先來吃飯吧。等等讓我洗碗喔?」

「嗯。」沒想太多,綠谷只是默默地在心中把那幾箱衣服重新劃分到自己的工作範圍裡。既然對方已經要洗碗了,那自己也得多做一點才行。

晚飯後,綠谷非常快手地替歐爾麥特放了洗澡水、拿好換洗衣服;因為前幾天自己晚歸的緣故,都讓歐爾麥特替自己做這些事情,總覺得自己也得做些什麼才行。

「少年,你明後天都放假啊?」

走出浴室就看見對方盯著牆上的月曆看,綠谷點點頭:「嗯,難得輪到了兩天休假,我想明天一次把剩下的行李都整理好,剩下一天再看要做什麼。」

「要不要約約看雄英的同學?」

「啊、好啊,也一陣子沒見面了。」

綠谷在歐爾麥特去洗澡之後,盡量快速地替明天的自己減少工作量,然後一回身才注意到月曆上明天那已經被自己寫上「排休」字樣的空格,又被歐爾麥特用紅筆打了個星號。

那是他的生日。

綠谷心裡,感覺暖暖的。

自從畢業後,他自己都被工作弄得暈頭轉向,沒想到歐爾麥特居然記得比他這個當事人還要清楚,明明對方的工作也不比他輕鬆。

上個月,他還是在歐爾麥特生日當天翻行事曆紀錄案件的時候,才看見自己註記在上頭的「歐爾麥特生日」字樣,差點就這樣直接忘掉了,嚇得他工作一結束就立刻衝去買禮物,私下也被母親小小唸了一頓。

「少年,換你了喔!」

聽到呼喚,綠谷連忙回神:「嗯、好!」

 

雙雙洗完澡、整理完各自帶回來的公務之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之後的事情了。

到底還是戀人,因此兩個人是睡在同一張雙人床上的,雖然是很高興可以一睡醒就看見對方沒錯,但是相對來說,一到了夜晚就會有另一個困擾。

看著指針指著將近十二點的地方,綠谷有些擔心地看著已經坐在床上等他的歐爾麥特:「歐爾麥特,你先睡吧?我還要一陣子呢。」

「嗯?沒關係。」擺擺手,他也跟著望了一眼時鐘:「我今天沒有很累,你可以慢慢來。」

「…好吧。」他向來辯不過對方,只好走進浴室,直接擰開水龍頭,想給自己沖一個非常迅速的冷水澡。

身體正處於血氣方剛的時期,就算他再怎麼想壓抑,不發洩或消解就和歐爾麥特睡在一起,對綠谷而言也成為另一種折磨。

因此這幾天,他都是在睡前先去沖好一陣子的冷水,再回來睡覺;歐爾麥特也非常體貼地什麼也沒問,只是會等綠谷回來再一起睡。

當綠谷擦著頭髮出來時,已經過了十二點十分多鐘;或許是因為注意到歐爾麥特在月曆上的註記,他今晚的生理反應一直壓不下來,但想著對方還在等他,他也不敢自己解決,只好在熱意稍微消停些時就結束沖澡返回房間。

「嗯?今天特別快呢?」

「嗯,已經很晚了,不想讓你等太久。」

綠谷爬上床,正要躺下來的時候卻聽到一句:「所以今天你沒有自己解決嗎?」

「呃!嗯…」臉頰瞬間像是被火燒一樣,綠谷整個人僵在那裡,還偷看了一眼是不是自己哪裡露餡了。

「…要幫你嗎?」順著綠谷的眼神望了一眼,他歪頭再多問了一句,然後果不其然地聽見對方結結巴巴、瘋狂擺手的拒絕。

「不、不用了!!我、我我我我我自己可以的!!沒關係的!!」

「唉…你這個不成材的傢伙,沒聽過情侶之間會幹嘛嗎?沒經驗也該看過色情片吧?」翻了個白眼,歐爾麥特寫滿整臉的「受不了你」。

「知、知道歸知道…」他或多或少都知道,也被逼著聽了一些同性之間所使用的方式,但是、敢不敢實際用才是重點啊…

「唉…你就是這樣。」攤攤手,歐爾麥特用手指勾了勾要綠谷來到自己面前:「過來,少年。」

老實的綠谷,就這麼紅著臉一點一點地挪動身子,歐爾麥特也不催他,等著他自己靠過來;然後在靠得足夠近的時候,一把揪住綠谷的衣領處,拉到自己面前。

就這麼對著綠谷的嘴吻上去。

「…生日快樂,出久。」

「歐爾麥特…」

從原本的腦袋一片空白,到聽見歐爾麥特的祝賀,他的心情不再是驚慌,而是溫暖的感動。

順勢地壓倒對方,順勢地淺嚐啄吻,順勢地與對方十指交扣。

在那雙清澄的眼眸渲染上情慾之時,綠谷的動作也漸漸變得大膽起來,手也自然順應本能地探進對方寬鬆的衣襬裡,慢慢往上撩起。

這個是…

被欲望牽著走的思緒頓時恢復理智,綠谷指尖所觸及的、是對方身上那塊被怵目驚心的手術疤痕爬滿的左側腹。

艱難地停下動作,他僵著身子問:「歐爾麥特、你的傷…」

「…少年,你一定要在這氣氛正要準備開始大好的時候問這種事情嗎?」

「對不起…」

嘆了口氣,他直接把綠谷拉過來、親了親額頭,擺出認真考慮的表情:「我原本以為這種事情用不著我教,你就會自動撲過來了,是我太高估自己了嗎?」

「才不是…!」連忙反駁,綠谷把整張臉埋進對方胸口,耳根幾乎全紅了,說話的音量也非常的小:「我是、擔心你的身體,我怕我煞不住、會傷到你…」

「…還是…我當底下的…?」憋了很久,他才總算憋出這句話來。他自己也很清楚,如果他的對象是爆豪或是轟的話,那麼他就一定是被壓的那一個;只是因為歐爾麥特的身體狀況不太適合,所以他才會順理成章地調換了位置。

「Shit!」一記手刀重重地往綠谷的腦門敲下,歐爾麥特恨鐵不成鋼地橫了趴在自己身上的綠谷一眼:「你就不能好好地把氣氛延續下去就好嗎少年!Be a man!」

真是氣得他都想直接把衣服一扒硬上了!

「對不起…」自知理虧的道歉,綠谷在不經意下摸到了那大塊的疤痕,遂認真的問了句:「歐爾麥特…可以摸嗎?」

「…可以。」察覺綠谷的神情不太一樣,他也就慢慢掀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那一大片看著就駭人的疤痕。

指尖碰上縫合痕跡的瞬間,他彷彿感受到了當時的劇痛,往回縮了一下,接著才用整個手掌撫上。

一半的呼吸器官切除,胃也整個摘除…綠谷眼神垂了下來,想到初次相遇時歐爾麥特對他說「之所以保持笑容是為了隱藏恐懼而自欺欺人」的畫面,讓他很是心疼。

在受了這傷之後,歐爾麥特過了整整五年才遇到他,承受著不能對任何人坦承真相,以及看著自己日漸衰弱的壓力,那段日子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呢?

憑藉著一股不捨的衝動,綠谷湊過去在那傷口的中心點落下一個吻,接著是第二個,然後是第三個…

原本只是安撫性質的吻,慢慢地醞釀成曖昧的氣氛。

他把那件對他而言已經顯得礙事的上衣從對方身上脫去,他的手感覺到對方也明顯地有點僵硬,隨後主動吻上對方的唇,等到沒那般僵直後才後移到耳根處,蜻蜓點水般一小口一小口地啄吻。

「…東西…在抽屜裡…」壓抑著提醒對方,歐爾麥特迫使自己盡量維持正常的聲音,才沒有走調。

「…好。」他只允許自己空出一隻手,拉開抽屜摸索、一把將他判斷應該用得到的兩樣東西都撈出來,然後繼續他的忙活。

當綠谷終於抬起頭,讓他能夠看見表情的時候,他是十足地嚇了一跳;綠谷整個人散發出彷彿挨餓整整數月的猛獸氣勢,似乎光用眼神就足以將他生吞活剝。

千萬別招惹年輕氣盛的小夥子。歐爾麥特在心裡記上一筆。尤其是對自己有性致的,更是惹不起。

縱使已經進入被情欲領著走的狀態,綠谷仍然沒有失了分寸。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是在對方放鬆之後才接著繼續,只要察覺一點點的僵硬或本能抗拒,他就把進展速度放得更慢,回復到前一個動作,直到歐爾麥特有了些許習慣為止。

以至於他已經感覺整個身體都被點燃熱意好一陣子了,綠谷才剛把兩人的衣服完全褪去而已。

歐爾麥特不得不因此讚賞,他的戀人真的是擁有無與倫比的細心與耐心,可以在這種情況下依舊關注他的反應,配合他的狀況來調整速度。

「…手指,準備進去了喔。」

「…嗯。」

綠谷快手快腳地拆封從抽屜裡摸出來的潤滑劑和衛生套,盡量把因為事前準備而空出的尷尬時間縮短,不讓歐爾麥特感到不自在。

即使已經先行告知,綠谷仍然等到他稍微放鬆下來之後才開始用沾滿潤滑劑的手指生疏地按壓著他的後庭。

當第一個指節很順利地探進去之後,接下來的一切,綠谷只覺得很煎熬。

理性跟慾望在鬥爭,當他的手指真切地感受到對方體內的濕潤與柔軟時,強烈的慾望差點就一拳揍翻了他的理智;但是這樣的衝動被他硬是壓下,狠狠咬破嘴裡位於臉頰兩側的黏膜,用那股瀰漫開來的鐵銹味與疼痛感逼自己保持理性。

於是造就了他明明沒有多大的動作,卻已經滿身是汗。

好不容易擴張到足以容納進四根手指的地步,綠谷抬首給了歐爾麥特一個輕吻,忍耐著徵求同意:「歐爾麥特…我要進去了喔?」

「…嗯,進來吧。」剛剛忍過了那段被開發的難受感,感到比較習慣的歐爾麥特點點頭。

給自己已經戴上衛生套的分身也塗上一層潤滑劑之後,綠谷才將前端抵住那剛剛先用手指適應過的地方,用相當緩慢的速度,彷彿是一寸一寸地侵占一般,進到對方溫暖的體內。

好緊…

差一點又理智崩盤的綠谷,雙手死死揪著床單,企圖緩解已經進入的分身前端被緊緻包覆的快感。

除了一點一滴的前進之外,他不敢做其他動作,就怕自己喪失理智。

逼自己看著歐爾麥特皺緊眉頭那難受的表情,潛意識中對於戀人的疼惜就開始發揮出極大的作用,讓綠谷即使忍得痛苦也將其餘心力全放在安撫對方身上,用綿長的吻引走歐爾麥特的注意力,同時一邊緩慢地挺進。

過了彷彿一世紀的時間,綠谷才終於把分身整個滑進對方體內。

「歐爾麥特…還好嗎…?」

「…我沒事。」伸手環抱住綠谷,他確認自己應該已經沒問題之後才接著說:「…你動吧。」

「…好。」

綠谷開始試探性地動了動,再度確認歐爾麥特真的沒有劇痛或受傷之後,才小力且緩慢地抽動起來。

從一開始的異物感,到後來的適應,再到最後的麻痺;他知道作為下方,頭幾次總是不怎麼好受的,但是或許是因為綠谷細緻且漫長的前戲,他居然可以在綠谷擦過體內某一處時,感受到明顯舒服的酥麻感。

想當然,細心的綠谷沒有錯過這個反應,在嘗試幾次不同角度之後,便能盡量往同一處頂,讓他也開始有了些享受的感覺。

「…唔…!」緊緊抿著唇的歐爾麥特,用手掩住自己的嘴,僅僅只在真的忍不了的時候才會從喉嚨吭出一聲來。

有點、太舒服了…

忍耐著不讓自己繳械,綠谷騰出右手來,藉著從後庭溢出的潤滑劑,握住對方同樣直立的分身開始搓揉擼動,直到手上被撒上溫熱的白濁。

「…出久…!」他本來是想抗議綠谷突然加重快感的行為,不過看見對方那為了自己忍得痛苦的表情,他心一軟、改成拉過對方吻過去。

「……唔嗯!」在接吻的那瞬間,對方後庭突然夾緊,讓綠谷再也忍不住的抱著對方,射了出來。

喘息好一陣子,綠谷緩慢地從歐爾麥特體內退了出來,看似已經恢復理智的紅著臉、簡單地替他清理了下,隨後逃跑般地丟下一句「我去幫你放洗澡水」之後沖向浴室。

「你真是…」把一個動不了的人扔在這裡是不及格的啊少年。這般想著,歐爾麥特挪動身子,企圖艱難地起身下床。

「歐爾麥特,你別動!」聽到下床聲的綠谷立刻又急旋風般地衝了回來,只是手上多了一盆熱水跟一條毛巾:「我幫你擦一擦吧?」

「…嗯。」

看著綠谷臉上擔憂的表情,他乖乖躺了回去,讓對方替自己服務。

仔細的清理完之後,綠谷順手給換下了沾上精液與潤滑劑的床被先放到一旁,讓戀人有一個乾淨的床可以睡。

等他終於可以躺上床休息的時候,兩人都已經完全不想去知道是幾點了。

歐爾麥特將綠谷環抱在懷裡,閉著眼揉了揉他墨綠的髮絲。

「…晚安,出久。」

「…晚安,歐爾麥特。」

剛道完晚安,兩人同時陷入沉睡。

至於歐爾麥特隔天早上的痠痛與直不起腰,那就是少年該擔心的事情了。不,應該已經要稱呼其為青年了。

那之後的他們,還有一段、很長很長的日子要走。

那交織鋪成的路裡,是他們平凡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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