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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祈回到原本世界的那一晚,她對男友完整地說了她對於這段感情的想法;而她的男友,除了對於她的想法感到錯愕之外,也只是表示會努力不再讓祈有那樣的感受。

        「同樣的話,你之前說過了。」祈只是這樣回答對方,然後表示了需要時間讓雙方都冷靜去思考。

        她知道那兩個星期並不只是個夢,因為她的身上還穿著歐爾麥特買給她的那件黑色細肩帶洋裝,腳上也套著那還未合腳的新鞋。

        如果可以,再多帶點什麼回來就好了。

        黑色的、髮帶。

        從自己的頭髮上拆下髮帶,那是早上的時候,歐爾麥特有些笨拙地試著幫她繫上的。

        從今以後,會流著淚入睡多久的時間,全部取決於她現在要怎麼做;選了一個時間,好好地跟男友解釋告別,即使對方露出了一副「妳居然真的為了二次元跟我分手」的震怒表情,她也無動於衷了。

        祈沒有跟男友提起穿越的事情,因為知道說了也根本不會有人相信,所以只是單純地跟他說自己不想再繼續這樣渾噩下去。

        分手之後的那個星期日,祈找了一家朋友推薦的髮廊,一刀剪去了自己為了前男友而留的長髮;雖然,這樣就不能綁髮帶了,但是她把那條髮帶繫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提醒自己不能再繼續退縮。

        努力地在課餘時間學習日文,逐步完成大學學業,接著就是和家人溝通;一開始總是被當成玩笑話,直到他們發現她的眼神無比認真,而且是真的一準備好就不會再回頭了。

        但是預料之外的,祈的家人並沒有太大的反彈,只是有點憂心。

        「他會一直對妳好嗎?」「妳在那邊會不會受欺負?」他們擔心的僅僅只是這樣的問題罷了。

        朋友們雖然也不捨,但是對於她離開前男友的決定卻都十分贊成,即使他們也不太接受祈喜歡的那個人。

        「妳還會回來嗎?」跟她感情最好的朋友問。

        「嗯,如果歐爾先生在這段時間有找到女朋友的話,我就會回來。」祈笑笑地說。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就算是這樣,祈應該也不會再回來了。

        然後,在大學畢業的那一天,祈換上了那件一直小心翼翼收藏的洋裝,穿上那雙保存得很完整的鞋子,把已經重新留回長髮的頭髮,用那兩條有些舊的髮帶綁成那個記憶中的髮型;已經退租的宿舍,她特地向現在正在住的學妹們借了兩個小時,請她們讓自己單獨待在那間宿舍裡,就當是最後的道別。

        單純的學妹們,很簡單地就答應了,反正祈要求的時間是日正當中,剛好是她們要出去吃中餐的時候。

        她們沒有想到,當她們回到宿舍時,本應該在裡面等她們回來的祈,已經消失了蹤影,只剩下桌上那把鑰匙跟壓在鑰匙底下的那張寫著謝謝的便條紙。

 

       

        好不容易結束了事件的筆錄,回到家門前的歐爾麥特,正要一如往常地掏出鑰匙開門的時候,門卻打開了。

        「歐爾先生,你回來了。」出現在他眼前的祈,把手邊的那袋垃圾放到門外邊,注意到他的沒有反應,傾頭露出憂心的表情:「…怎麼了?」

        「歐爾先生?」

        「…沒事,只是還不習慣妳回來了而已,感覺很沒有真實感。」有點難以置信自己正在跟祈對話,歐爾麥特苦笑著摸摸對方的頭:「…能夠像這樣對妳說我回來了,像夢一樣。」

        「畢竟回來不到一天的時間,歐爾先生以後就會習慣了。」聞言,祈只是伸手拿過對方手中的公事包,側過身子讓歐爾麥特進門。

        以後就會習慣了。這句話代表的意思可不得了。

        歐爾麥特的思緒,靜靜流轉在那被收拾得更加整齊的屋子,餐桌上那些冒著微微熱氣的飯菜,從更衣室傳來些微的洗衣機運轉聲,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他,祈是真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不是他想像出來的。

而且,還有祈那流利的日語。

        「…祈,妳這次來之後…就不回去了嗎?」拉開椅子坐到餐桌前,他嚥著那一絲當年那還記憶猶新的苦澀,輕聲問著那個洗完手準備給碗添飯的身影。

        「嗯,就不回去了。」轉過身望著歐爾麥特,點點頭給了答案之後,祈才移開視線繼續手上的動作。

        那麼…

        「和家人談過了,也跟朋友說了,也跟前男友好好地分手了。」像是知道他的下一個問題,祈接著補充道,一邊把飯放上餐桌:「雖然沒有跟前男友說到歐爾先生的事情,因為他不是個會相信這種事的人,所以跟他說是因為其他的問題;但是家人和朋友那邊,我都有說實話。」

        「這樣啊…」才剛端起碗,他就差點因為祈的下一句話摔了碗。

        「那歐爾先生呢?還沒有交往的對象嗎?」

        有的話還會帶妳回家嗎…他忍不住用這樣無言的表情,望著也坐到餐桌旁拿起碗的祈。

        「我…在回去之後,就一直想著這兩年的時間裡,不知道歐爾先生會不會有什麼變化,因為我自己就變了很多。」

        的確是變了很多,雖然都大多著重在處事態度的部分,但是就連外表也有了那麼一點點的不一樣。

        「祈,妳現在幾歲?」這樣的成熟度,應該不只是二十二歲了。

        「二十四歲。」祈老實地回答。

        跟自己的三十一歲果然還是有一大段差距,但是明明已經多了兩歲,祈的外表卻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看起來依舊是個十幾歲的少女,大概就只有在舉手投足之間少了點少女的天真稚氣、多了點女人的成熟韻味。

        大概是因為在穿越過來時所使用的這副身體,實際上只使用了兩個星期而已吧。

        「歐爾先生。」

        「嗯?」

        「…沒什麼。」

        欲言又止的祈,讓他多看了一會兒,然後發現祈的神情雖然是很冷靜的,視線卻頻頻往桌上的菜和他始終沒有動的筷子飄。

        是希望我給評語嗎?

        沒戳破,歐爾麥特只是將一口湯往嘴裡送,然後有些驚訝地低語:「…嗯、好喝。」

        太好了…磨了那麼久的廚藝,總算是看起來不可怕、吃起來也不可怕了。祈因為放鬆而小小地吐了口氣,卻沒發現她的這點小動作已經被對方察覺。

        「…祈,做得很好吃喔。」他很大方地稱讚。

        「…嗯。」得到了稱讚的祈,對著他露出柔和的微笑。

       

        「…完全沒有動呢,我的房間。」一邊將衣服摺起,祈一邊說,語氣帶著很淡很淡的一抹情緒,混雜著悲傷與不捨。

        歐爾麥特是用什麼樣的心情,決定不再打開這間客房的房門呢?

        「祈。」有些尷尬地用手指搔搔臉,靠在房門邊的歐爾麥特給她提了另外的選擇:「那個、妳的房間有點久沒有打掃了,妳要不要今天先去睡我的房間,明天掃完之後再搬回來?反正校長先生明天也放我一天病假,我可以一起幫妳整理。」

        他整整兩年沒有動過這間客房,灰塵肯定積得很厚,衣服跟被單什麼的都得全部洗過才能再穿再用了。

        「那歐爾先生怎麼辦?」祈眨了眨眼。

        「呃…我沒關係的,可以睡客廳沙發就好。」

        「歐爾先生是傷患,不可以睡那種沒辦法好好休息的地方。」

        就知道會被駁回。他苦惱地爬爬頭髮,卻聽到祈出乎他意料的發言:「兩個人…一起睡歐爾先生的房間,不行嗎?」

        「…祈,我是男人喔?」他愣了一下忍不住提醒,卻看見對方那有些發紅的耳根。

        那個提議是有其他意思的。絕對。

        「…我、就是為了這個男人而回來的。」把衣服輕輕地往床上一放,祈低著頭走過站在門邊的歐爾麥特,沒讓他看見自己的表情:「我去洗澡了。」

        「祈、妳的…」注意到祈沒有拿任何衣服,他連忙追上想提醒對方。

        但是回應他的,是已經關上的浴室門。

        這下子傷腦筋了。他也紅了臉,苦笑著。

        而浴室裡的那個人,也處在糾結的心情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自己是怎麼回事,她不清楚,只是對於那樣的回答覺得刺耳,感覺…在對方眼中自己還是個有男友的人,還是那個不可以碰觸的人。

        但是那僅僅只是自己的一時任性,故意要看看對方會有什麼反應而已。

等一下出去之後,要跟他說自己睡沙發就好了,還要道歉…

        泡在熱水裡的祈,時不時地整個人浸到水裡,藉此讓自己紊亂的思緒可以暫時與吵嘈的世界隔絕,譴責著自己方才完全不成熟的表現。

        接著,腦海裡閃過一件事,讓她連忙從浴缸中站起身,悄悄打開了浴室的霧門確認。

        更衣室的架子上,空無一物。

        她居然沒有找好衣服,就直接脫衣服進到浴室裡了…

        默默地再把浴室門關上,祈靠在門上發出後悔的低吟。

        怎麼辦?要靠歐爾先生幫自己找嗎?但是、這樣就會被看到內衣褲了…而且自己剛剛又…

        「祈。」

        「…是?」聽到歐爾麥特的聲音,她整個人驚了一下。

        透過霧門,祈可以看見有個人影走進了更衣室,往架子上放了東西。

        「我放在架子上了,妳等下看看能不能穿。」

        「…謝謝!」她立刻發出得救的感激。

        然而當她洗好澡走出浴室之後,在那個架子上,祈沒有看到任何衣物,除了那件自己曾經當做連身裙穿過的白色上衣。

        是因為、體諒她的感受而沒有打開她的衣櫃,還是、這是歐爾麥特故意的?因為自己講了那樣有暗示性的話?

        不管如何,祈終究是套上了那件白色上衣。

        完全不合她身型的衣服、那鬆垮垮的衣襬和袖子,讓她感覺她只要稍微不注意,就會有地方不小心裸露出來;而且因為沒有穿內衣褲的關係,總覺得有股很羞恥的感覺,讓她不自覺的一直想要把衣襬往下拉,完全無法忽略下身那股因為什麼都沒穿所帶來的涼意。

        抿著雙唇,祈緩緩地打開了更衣室的門。

        見到客廳裡沒有歐爾麥特的身影,讓她鬆了一口氣,出來就直接走到客房門前,進門把自己鎖了進去。

        但是,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沒有…衣服…?

        本該放滿衣服的抽屜如今空空如也,連當初用了一次就沒再開新的來用、純粹放在抽屜裡好看而已的免洗內褲都不知去向。

        然後她想起了,剛才走出更衣室的時候,一旁的洗衣機正在運轉、洗衣籃明明在她進浴室前只有一件她剛脫下來的黑色洋裝,在她走出來的時候卻不知道為什麼已經滿了。

        全部都被拿去洗了,留在洗衣籃裡的也一定都是連身的洋裝或是單純的上衣,祈不知道為什麼就有這樣的直覺。

        緩緩從衣櫃前站起身,祈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個屬於對方的房間。

        站在門前猶豫了一會兒,指尖最後還是觸及了門把,將門給輕輕打開。

        房間裡面沒有開燈,但是卻被月光照得很亮,祈四處看了看,歐爾麥特也不在這裡,但是那張床上卻放著一套明顯不是屬於對方的衣服。

        她走近床,才準備拿起來細看,就有一條兩側綁帶式的白色蕾絲內褲落到床鋪上去。

        原來是那件、連她自己都快遺忘的白色薄紗睡衣。

        是當初歐爾麥特帶她去買內衣的時候,那個惹她生氣的女店員偷偷塞給祈的,說當做是亂說了歐爾麥特壞話的賠禮。

        明明把它給藏起來了,歐爾先生應該不知道它的存在才對,為什麼、會在這裡…?

        祈下意識地覺得,眼前這是一道答案只有兩個選項的選擇題。

        要不就是每次看見身上這件衣服的時候就會想起今夜,要不就是每次穿上眼前那套睡衣的時候都不只是單純地睡覺而已。

        怎麼辦,選哪個?兩個都太害羞了選不下去啊。

        「祈,沒吹頭髮是不行的喔?」

身後傳來了對方的聲音,可祈卻不敢回頭看向他,只是把手中的睡衣給放了回去:「…嗯。」

離去的腳步聲、返回的腳步聲,聽在她耳裡跟胸口中鼓譟的心跳一樣,令人感覺錯亂的窒息;歐爾麥特把手中的小塑膠袋隨手擱到了床頭櫃上,拿了吹風機回來,開了房間的燈後,自己盤腿坐上床而讓祈坐在床沿,吹風機的插頭一插,就開始替祈吹起頭髮來。

「以後不可以把那種暗示性的話隨便說出來了,知道嗎?」歐爾麥特一邊吹著她的頭髮一邊說。

「…嗯。」這下她懂了,剛剛那些是她對著歐爾麥特亂說話的懲罰。

「我的確是傷患,但是妳也不想一想,這傷我都帶著多久了,除了和敵人戰鬥的時候會對我有影響之外,在日常生活的『各種方面』都是完全不會有任何問題的喔。」

「…嗯。」點點頭,感覺到頭髮已經有半成乾,祈回過頭:「歐爾先生…剛才去哪裡了?」

「…去買保護妳的東西。」將祈的頭轉正,他不怎麼自在地乾咳一聲之後解釋:「在妳真的有那個打算之前,總是要預防一下。」

「那個打算…?」

「…嗯,就是生孩子的打算。」講到這個他也有些害臊起來:「除非妳想要,不然盡量還是、別冒險。」

「…嗯。」聽到生孩子這三個字,祈整個耳根子都紅了起來,視線飄到那個被放在床頭的塑膠袋,突然覺得不需要知道裡面是什麼也可以了。

確認了頭髮幾乎全乾,他將吹風機收到一旁,接著、從背後伸手輕輕環抱住祈;原本以為祈應該會嚇一跳,但是祈的反應僅僅只是僵直了幾秒鐘,然後就整個身體往後靠,很安心地窩在他的懷裡。

「…祈,跟我說妳回去之後在那邊的生活好嗎?」

「…嗯。」稍微換了個角度讓後頭抱著自己的人沒那麼辛苦,祈才開始從自己剛回到宿舍的那一夜,很平鋪直敘的講到回來前的事情。

安靜地聽完所有的過程,他有些心疼:「妳一次都沒有想過要放棄嗎?」

「我、把歐爾先生幫我綁的髮帶綁在手腕上,每次覺得這很不切實際、覺得自己不會成功的時候,就摸摸它。」祈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腕,現在那裡並沒有綁著髮帶,但是卻留著那長期綁著某物的勒痕在:「只要這麼做就會想起來,那天早上歐爾先生幫我綁頭髮的樣子、還有在這裡和歐爾先生在一起的每一天,雖然只是短短兩個星期的回憶,但是…是一直支持著我的寶物。」

「祈…」

「總覺得自己很差勁。」祈的美眸低垂:「…自己擅自喜歡上別人,再跟前男友說我不愛了,這樣其實是劈腿了吧?明明自己就很討厭劈腿的人,雖然對他而言歐爾先生只是個漫畫裡的腳色。」

「…像我這樣的人,會不會哪天就突然變心了?害怕歐爾先生會這樣想,但是感覺自己也沒那個立場去給你信心。」

「那就努力一點,不要讓妳變心不就好了。」摸了摸祈的頭,他看得出來、那正仰頭望向自己的祈對他的話感到訝異,輕輕地用雙唇印上祈的額,他將懷裡的祈抱得更緊:「是我讓妳當了妳不喜歡的那種人,所以我也有責任,不需要把錯往自己身上攬,妳想想、要是我當初有和妳保持安全距離,妳也絕對不會喜歡上我不是嗎?」

「…大概?」祈想了想,狐疑地反問。

「笨蛋,妳這個時候應該要說絕對不會。」苦笑地敲敲祈的腦袋,歐爾麥特任由靠在自己身上的祈用頭微微地蹭著他的胸口:「…不過要是妳說絕對不會,我應該也會覺得有點難過。」

「我覺得…就算歐爾先生保持距離,我還是會喜歡上歐爾先生。」轉過身回抱住歐爾麥特,祈靠在他的胸膛,隔著那層薄薄的衣服、聽著對方那安穩有力的心跳聲。

「為什麼?」

「如果是因為在這個世界只能依賴歐爾先生而喜歡你的話,那麼回去之後只要回歸原本的生活就好了。」祈平靜地解釋:「但是,完全忘不掉歐爾先生,就算試著不去想起,每天睜開眼的時候還是因為沒有回到這裡而失落。」

「在愛情裡,先認真的就輸了。」伸手覆上對方的右手背,她看著自己的手隨即被對方的大手牢牢地握在手心裡,因為對方的動作而眼神柔和:「一開始就認真信賴著歐爾先生的我,沒有可以抗拒喜歡你的權利。」

他的內心,因為祈的話而感到溫暖,真的非常非常的溫暖。

其實,他從遇見祈的第一天就對祈動心了;其實,他在那兩個星期裡,每天都因為祈的溫柔而越陷越深;其實,他在明白祈有把自己放在心上之後,就無法再欺騙自己說自己只是太久沒有被人依賴關懷。

聽到祈先前為了回來自己身邊所做的一切之後,他更沒辦法去譴責她那為了自己而與男友分手的事情,畢竟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祈有一點說錯了,因為他知道絕對是自己比較早意識到自己喜歡祈,所以不自覺地就對祈展現了溫柔體貼的那一面,無意識地想要讓祈覺得自己跟她的男朋友比起來,自己是那個更好的選擇。

對祈溫柔是下意識的,對祈有耐心也是下意識的,對祈給予厚實的安全感是下意識的,倒不如說:是他自己把祈給追來了自己身邊,雖然他後來把祈給推回了祈的世界去。

但是他沒想到這樣會讓祈一個人面對劈腿這樣的罪名,是他忽略了。

於是,在祈因為他的沉默而抬起小臉望向他的時候,換他低下頭、很輕很輕地吻了對方。

「…祈,妳要有心理準備,選擇跟我在一起,妳會必須承擔很多的世俗壓力。」他使力輕輕把對方放倒到床上,讓祈躺在自己身下:「而且因為我的身分,妳很有可能會被牽連進可怕的危險之中,因為敵人很有可能會透過各種管道,知道妳就是我的軟肋。」

聞言,祈只是伸出手,輕撫他那消瘦的臉:「…這種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一定會遇到危險、也可能發生為了保護我,讓你陷入進退兩難的情況,但是…」

「果然,還是在這裡好。」祈那雙清澄的眼,漸漸地蒙上一層水氣,最後從眼角滑下晶瑩的淚:「因為,寂寞…對你而言是最難熬的時候。」

她不願意讓他寂寞,在每一個受傷後只能自己默默回到家的夜晚。

「祈…」湊上去把自己的額抵上對方的,他閉上眼、語氣無比真誠:「雖然這麼說不太好…謝謝妳最後選擇了我。」

謝謝妳,即使知道會有怎樣的艱難道路在等著妳,卻仍然選擇不顧一切地回到我身邊。

「…嗯。」唇角揚起幸福的弧度,祈用很微小的動作點了頭,她在下一刻被攫住雙唇。

一開始的幾次輕觸後,對方微微含住她的上唇瓣輕吮一會兒,再換成下唇瓣享受同樣溫柔的動作,接著才是雙唇一起的加重索取;在對方用手輕捏她的下巴時,她無意識地順著那個引導微啓雙唇,讓對方的舌尖順勢滑進自己的口中,彷彿連她的呼吸都要侵蝕,勾著她的舌纏綿。

這細緻又綿長的親吻,讓祈有種思緒一點一滴被抽離的錯覺。

這不是祈的初吻,但卻是第一個讓她失神的吻。

在兩人唇瓣分離時,牽出一縷銀絲,因為承受不住拉遠的距離而斷於空中,他的手輕撫祈如同白玉般細緻的頸項,在祈很順從地微仰頭之後,從下巴尖端開始,蜻蜓點水般細碎、沿著玉頸的曲線, 一路吻到了鎖骨正中央的凹槽;不敢伸出手觸碰把臉埋在自己頸窩間的男人,祈覺得自己好像可以細數出對方的吻落在那些地方,因為被對方觸及的地方、皮膚感覺像在發熱一樣,讓她不自覺地抿著粉唇掩飾自己的不知所措。

這個時候,該有什麼反應?

「歐爾先生…」她因為不安而輕聲呼喚,然後看見對方立刻停下來,握住她的手給予安撫。

「…會怕嗎?」是因為進展太快嚇到她了嗎?果然還是得先交往一陣子再來到這一步才對吧。

「一點點…」她因為羞澀而移開了視線:「我…是第一次…」

祈的回答,大大地出乎他預料,導致他楞了足足好幾秒才回神。

第一次?什麼的第一次?初吻?還是初夜?

「祈…妳、沒有給他?」他以為不管後來變得如何冷淡,怎麼都是有過熱戀期的,居然沒有過嗎…

「沒有…」搖搖頭,她抬起右手遮住自己變得緋紅的臉龐:「…我們都還是學生的身分,所以…每次他想要我都拒絕了。」

但是、現在我已經不是學生了,有好好地跟家人溝通過,他們知道我會在這裡跟你在一起。

我想在你身邊。

聽著祈那低喃的回答,他伸手拉開祈遮在她臉上的手,俯下身把她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一併吞沒在吻中。

好甜。

或許是錯覺,他覺得自己從祈的肌膚上嚐到一股散發幽香的甜味,讓他難以克制地用唇與舌去吸吮她的香肩玉頸。

輕柔吮吻帶來了難耐的癢與唾液留下的濕潤感,使祈下意識側過頭想躲避這些不曾體會過的一切,卻露出了另一側的耳朵。

那長著厚繭的指尖沿著那精細的輪廓滑過,撥開落在耳根上的白色髮絲,對方的舌掠過她的耳根處,留下一條濕濡的痕跡,呼在上面的熱氣,惹得她一陣輕顫。

「歐爾先生…」

「別怕,我在這裡。」一聽到祈的呼喚,他立刻握上祈的左手,與她十指交扣。

「歐爾先生…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放鬆,然後去感覺。」拉起祈的左手腕,他憐惜地吻了吻那條勒痕:「剩下的讓我來就好,這就是跟年紀大的人在一起的好處,妳什麼也不用想。」

「三十一歲並不大…」反駁著歐爾麥特的話,祈抽回自己的左手,主動將對方拉近自己、唇瓣重疊在一起,輕聲低語:「…我已經二十四歲了,不是小孩子。」

吶、快點…把我變成你的女人吧…?

貼著他的唇,祈用氣音說,每一個屬於她的甜蜜氣息,都足以讓他失控。

「妳啊…到底從哪裡學來這些話的…」他有些失了分寸的一口啃上祈的鎖骨,舌頭滑進那陷落的凹槽,手鑽進她的腰和床舖間的縫隙,使力讓祈的身體更加貼向自己。

「小說裡…大家都是這麼說的…唔…!」感覺下身被某物給頂到,她隱約知道那是什麼,卻不曾如此貼近過,已經有了燥熱感的身體,因為這樣而開始逐漸有了明顯的濕意。

祈雙手緊緊揪著歐爾麥特的衣服,感覺對方粗糙的手滑進身上那件寬鬆衣服下,順著她的腰往上撫摸,輕輕捧住她右邊小巧的渾圓,用拇指挑逗按壓著她的蓓蕾。

「嗯…」她忍不住發出連自己都感到吃驚的嬌吟,立刻羞得放開原本抓著對方衣服的雙手,改成摀住自己的嘴。

雖然小說裡看很多,知道女孩子多半會發出聲音,但是不代表不會被自己也會發出這種聲音而嚇到。

但是對方似乎並不介意,只是很順勢地趁著她放開手的時機,把自己的上衣一脫就隨手扔到床下去;這是祈第一次這麼近看歐爾麥特的身體,原本以為會是個符合外表般瘦弱的身軀,沒想到卻是肌肉緊實的精瘦身材,那蛛網般遍布左半邊的縫合疤痕,在這副軀體上,顯得怵目而性感。

她忍不住伸手想碰觸那道疤,卻在中途被對方的手攔截。

「…覺得可怕嗎?」他啞聲問。

「不會…」她的視線落在那道疤上,眼神中沒有任何厭惡或恐懼:「那是你戰鬥的痕跡,並不會害怕的。」

祈再度嘗試去觸摸,這次歐爾麥特沒有攔下她,讓她的手緩緩貼上那個疤痕,用指腹和掌心去感覺那一道道突起的紋路。

「但是…會心疼。」她的語氣,悲傷得彷彿下一秒眼淚就會奪眶而出。

「…不要緊,以後為了妳,我不會再讓自己受這麼重的傷。」握住那個撫著自己傷疤的小手,他笑了笑:「我還不想這麼快就被妳鎖在門外罰站。」

噗哧一聲,祈甜甜地笑開了:「…嗯!」

重新開始的吻,少了那麼一點緊張和小心翼翼,祈雙手捧著對方的臉專注地和他唇舌交纏,也沒那麼在意對方那正在愛撫自己的手;從尾椎骨開始的摩娑、順手被往上掀起的上衣,在胸前的蓓蕾被輕輕含住舔弄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身上唯一的那件衣服已經不知道被脫去哪裡了。

「啊…」胸前的刺激逼得祈不知道該逃還是接受,蓓蕾被叼起又放開的害羞、渾圓被輕揉撫弄的惹她顫抖;祈仰起頭,卻讓歐爾麥特順勢抬起她的腰,像是她自己主動把身體弓向對方一樣。

歐爾麥特下探的手,引導她把雙腳緩緩打開,從膝蓋彎一路滑到她明顯有了濕意的花蕊,試探性地輕觸、然後用指腹一遍遍地摩擦,發出了細微的水聲。

騙人…為什麼會有這種聲音…

她下意識地想要把雙腿闔起,但是歐爾麥特俯下身靠在她身旁,空著的手摸了摸她的頭、給了她一個落於額頭上的吻,輕聲安撫著她:「沒事的,這樣很正常。」

「嗯…」微微頷首,她用手摀住嘴把臉埋進對方胸口,注意力卻全被在自己花蕊處挑逗撫弄的手給引走。

總覺得、有點濕過頭了…

祈羞澀的表情和生澀慌張的反應,在在向他顯示了她的未經人事,可是祈的蜜水卻潮湧得讓他也有些訝異,喉頭緊縮、他克制著自己的衝動,沾滿愛液的手稍稍扳開了花蕊口,用中指的指尖一點一滴地探進花蕊的內部。

「歐爾先生…!」意識到對方的手指已經進到自己體內,祈一瞬間僵直嬌軀,同時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花蕊也跟著收縮,將對方已經進入兩個指節的手指絞了個死緊。

「沒事的、祈,我會慢慢來,我先讓妳習慣這種感覺。」他一遍一遍輕聲地安撫,被緊緊吸住的手指就這麼放著不管,他吻掉從祈的眼角溢出的不安淚水,來回撫摸祈的頭,耐心十足地等待祈放鬆。

一直到祈點點頭說了聲應該可以了,歐爾麥特才試著用手指慢慢地抽插起來,確認祈已經不會因此感到不自在之後,便逐步地增加了手指的數量。

他手指進出的速度很慢,慢得像是順著蜜水滑進去之後再滑出來,第一指的時候祈還可以忍住聲音,到了第二指就已經開始只能靠著手來止住自己的低吟,增加到第三指之後,他索性拉開祈摀住嘴巴的手,吻上去逼她張開粉唇。

「唔…啊嗯…哈啊…」祈不自覺地伸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腕,卻無力地無法阻止那在自己體內撩撥的動作:「歐爾先生…我…感覺、好奇怪…」

說實話…我也快忍不住了。

「祈,我稍微加快一點喔。」讓祈環抱住自己,他把祈的腳整個拉開,三根手指一次納進祈的花蕊中:「會痛就告訴我。」

「嗯、啊…」

祈抱著自己的手因為下身的異樣觸電感而攬得更緊,埋進對方肩窩的臉泛著嬌豔的紅,揉合著甜膩呻吟的嬌喘一次又一次的吐在他的頸子上;他有些難耐地嚥了下口水,手的動作循序漸進地加快,時不時地用指腹去按壓花蕊裡的各處,感受得到花蕊正因為他的手指而微微縮緊。

應該差不多了。

他把手指抽出,撐起身子吻了吻祈的額:「祈,我要進去了喔?可以嗎?」

雖然因為還在輕喘而沒有回話,但是祈點了點頭,還有些迷濛的雙眸輕眨,伸手拉下他給了一個表示同意的親吻。

「…現在別這麼主動。」把有些失神的祈按回床上,他得做好防護措施,跟著祈一起失去理智就糟糕了。

「歐爾…」

那是很誘人的呼喚。

那雙迷離的深灰色眼眸,長長的眼睫毛隨著眨眼的動作緩緩搧了搧,即使失焦也看得出來她眼中倒映著自己的身影,彷彿天生就紋上粉櫻色的雙唇,微微開合著在拼湊他的名字。

「妳真是…」

開盒、撕開、解褲頭、解拉鍊、套上,即使所有的動作流暢無比地在幾秒間完成,他卻還是覺得這樣的速度太慢。

扳開祈白皙的雙腿,已經擴張了一陣子的花蕊口很順利地將他的前端容納進去,但再往裡面頂的時候,他明顯地感覺到有某物正在阻擋他;知道那是祈的處女膜,他俯下身讓祈抱住自己:「祈…等下應該會很痛喔?」

「沒關係…」因為進入的撐開感讓祈清醒了不少,她用臉蹭了蹭對方的肩膀:「…是你,所以痛也很好。」

「祈…」

一口氣衝破那層薄膜進到深處,硬是把內部撐開的痛楚讓祈立刻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背,指甲彷彿都要刺穿他的皮膚;很明顯地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自祈的下身沾上他的,因為觸感有別於滑溜的蜜水,所以他知道那應該是處女血。

但是即使痛到眼淚止不住地流,祈卻有了想要擺動腰肢的動作,歐爾麥特連忙按住她的細腰讓她停下動作,連聲安撫:「祈,不要急,慢慢呼吸,我會等妳,妳慢慢適應就好。」

「…嗯…」艱難地點點頭,身體最柔軟而敏感的部分彷彿絲帛被蠻力撕扯而斷開一般,被撕裂的痛讓祈忍不住哭出聲來:「歐爾…」

「妳做得很好喔。」陪著祈一起等待她的身體適應自己,他一邊說話安撫一邊用大掌不斷摸著她的頭,花蕊總算一點一滴地鬆開,雖然仍然緊得讓他有種幾乎抽不動的錯覺,但是祈的身體已經有些明顯地放鬆了力氣,也沒有再咬唇忍痛,只是眼角仍含著淚光。

「歐爾…」歐爾麥特為了等她,也忍了很長一段時間了,祈伸手輕撫對方的臉,不意外地摸到了對方因為忍耐而凝在皮膚上的汗水:「應該…可以了。」

聞言,他輕握住貼在自己臉上的玉手,壓回床上與祈十指交扣:「…好,還是很痛的話要說,我會停下來。」

「…嗯。」被緊緊握住的手、重複不知道幾回的安撫,讓她綻放幸福的含淚微笑。

歐爾先生,我喜歡你,比誰都還要喜歡你。

祈輕輕回握住對方的手,厚實的大掌帶給她的溫暖和安心,她會比任何人都珍惜。

歐爾麥特開始緩慢地進出祈的身體,除了血之外很快地就有了潤滑用的蜜水跟著被勾出,抽插一陣子之後,祈的表情也有了變化,不再是疼痛的咬唇,而有了微微的喘息。

「歐爾…裡面…有奇怪的感覺…」初次接觸到性事的快感,祈只覺得體內被摩擦到的地方,除了磨過傷口的刺痛,還有另一股說不上來的麻痺感,一次又一次侵蝕著她的身體,讓她漸漸開始無力。

「…那會痛嗎?」為了聽清楚祈的話,儘管感覺好得讓他萬分不想停止,他還是停了下來。

「一點點…但是…」後面的話因為害羞,她選擇湊上對方的耳畔說完。

「歐爾先生…?」

她看著歐爾麥特緩緩瞇起眼,將她的雙腳架上他的手臂,連帶抬高了她的臀,接著猛力地撞了進去。

「啊嗯…哈啊…!」強烈的快感讓她來不及摀住嘴,接連不斷的猛戳猛刺帶來的酥麻,讓她的身體無法招架,只好用手扯著身下的床被,吐出一聲又一聲的嬌喘。

「…以後那些小說少看一點。」居然跟他說什麼感覺好熱要融化了…他才覺得自己埋進花蕊裡的部分快要因為花蕊的熱度而融化了,足夠多的蜜水濕濡得讓他可以直接順暢地在緊緻的花蕊中裡進出,要不是他現在還帶著一點必須確認祈真的不會痛的理智,大概也沒辦法克制住自己的動作吧。

雖然祈應該是不理解自己到底說了什麼不對的話,只是照實地把自己的感覺表達出來罷了。

說是這麼說,他現在也快瀕臨理智線的邊緣了。

一把抱起對方,讓祈跨坐在自己的身上摟著自己的脖子,將她的兩腿掛在自己的雙手上,深入淺出地向上撞擊著,每一次祈因為身體下墜而使他刺入深處的時候,都讓祈受不了地抱緊他在他耳邊嬌聲低吟。

猛然間,花蕊劇烈地而規律地收縮著,緊緊吸住他不讓他輕易動作,祈整個人也停不下來的發顫。

歐爾麥特愣了一會兒,直到祈停下了顫抖,他才意識到祈發生什麼事了:「祈…妳是不是…」

「…嗯…」她不傻,那種強烈的舒爽感、一瞬間的意識空白,除了高潮不會有其他的答案;用很細微的動作點點頭,祈嬌羞得把臉埋進對方胸口。

才第一次就有了高潮的經驗…這樣會不會很奇怪…

「…那就好。」輕吻祈的髮,他承認自己鬆了一口氣:「我還怕妳這整場都在忍痛。」

「痛…就不會有聲音了…」祈很小聲地反駁。

歐爾麥特笑了笑,把祈的小臉抬起親吻她,勾著她與自己纏綿地吻,沒打算跟祈辯駁;他知道有些女孩子會為了維護男人的面子,會故意演出高潮的樣子,但是身為處女又非常怕痛的祈,不可能辦得到。

「…那我繼續了喔?」

「嗯…」

接下來的一切順理成章,他擁著祈讓她在自己身上嬌喘呻吟,大手眷戀地撫過她美麗的身體曲線,吸吮她胸前的蓓蕾,舌尖滑過她仰起頭所露出的玉頸,將自己一遍又一遍深深埋進她濕潤的花蕊中。

「啊啊…哈嗯…歐爾…」她覺得自己快瘋了,初經人事就來個強度和刺激度這麼高的,不知道何時才會結束的抽插,承接著對方所有與下身動作相反的溫柔愛撫,猛烈的深入撞擊與輕柔的挑逗撫慰,這兩者的反差讓她有種身體快要被快感一分為二的錯覺。

又、又要來了…!

剛剛體會過高潮,現在一感覺到花蕊不自主地開始收縮,祈就知道自己大概要迎來第二次的高潮。

「歐爾…歐爾…歐爾…嗯…」一邊交雜著喘息一邊呼喚對方,得來的是一個溫柔的吻,和對方的一句「我在這裡」。

弓身迎接高潮的祈,緊緊抱著歐爾麥特,在意識轉白之前感覺到對方也緊抱住自己,重重地刺入自己體內深處,一抽一抽地顫動著。

過了好一陣子,逐漸恢復思緒運轉的祈,將頭靠在歐爾麥特的胸前,這才感覺到了兩人身上遍布汗水的黏膩,以及、自己真正成為女人的事實。

她…是他的人了。他的女人。

跟著恢復思緒的歐爾麥特,將祈小心翼翼地放倒回床上,很慢很慢地從祈的身體裡退了出來,連帶地勾出了原本卡在花蕊裡的血和蜜水。

先替祈把上衣套了回去之後,歐爾麥特才開始迅速地清理自己下身的一團混亂,但是那沾染在自己褲子上的鮮紅,讓他不由得立刻回頭查看了一下祈花蕊處的狀況,然後順勢地看到了床上那一塊明顯到不行的血跡。

「…出血量有點多。」看著染紅了一片床鋪的血漬,他因為擔憂而皺起眉頭,先用衛生紙先給祈的下身做了暫時清理,坐到床沿俯下身吻了吻祈的額頭,拉來一旁的被子將汗水未乾的祈給裹得嚴實:「我去放熱水,妳在這裡等我。」

「嗯。」乖巧地點點頭,祈目送歐爾麥特走出房間,隨即從不遠處傳來了水嘩啦啦流下的聲音。

走回房間的歐爾麥特,掀開被子將祈抱起,驚得祈連忙阻止:「歐爾先生…!這樣你會…」

「妳很輕,抱妳到浴室的力氣我還有,要我再多走一點我也做不到了。」歐爾麥特笑笑地堵回她的拒絕,把人輕輕放到了浴室裡的小椅子上:「等下衣服直接放在浴室裡就可以了,等等換我的時候我再一次放洗衣機裡。之後妳先穿我的衣服吧,妳的我都拿去洗了,要明天晾乾之後才能穿。」

「嗯。」她點點頭。

「那我先去把床單換下來,妳慢慢來沒關係。」他摸了摸祈的頭,隨後走出浴室準備替她關門。

「歐爾先生。」

「嗯?」

「…喜歡。」祈望著停下動作的歐爾麥特說:「喜歡你。」

沒有立刻回話,他只是再走了進去、彎下腰親了親祈,微笑著回答:「祈,我也喜歡妳喔。」

 

清晨的微光照醒了她,美眸微眨、意識慢慢清醒,卻越加往擁著自己的懷抱蹭去,等完全清醒了之後,她才慢慢地從對方懷中鑽出,替他把被子重新蓋上;現在還不到對方平時起床的時間,她打算今天就讓他多睡一陣子,於是躡手躡腳地將窗簾給拉上,把對方手機裡的鬧鐘給取消,接著輕輕關上房門。

雙腿間的酸楚很明顯,被撐開的觸感還隱約留在體內,她輕拍了幾下被羞意襲擊而泛紅的雙頰,逼自己把注意力放回眼前的早餐菜色上。

要做什麼好?

正當她在認真翻看冰箱的時候,傳來了房門打開的聲音。

「歐爾先生…?」回頭就看到歐爾麥特見到她之後,那一臉鬆了一大口氣的表情,她關上冰箱門、微微傾頭狐疑地問。

然後,被對方一把抱進懷裡。

「…沒事。」她聽見對方表面平靜實則發顫的說:「…我只是還沒習慣妳回來了這件事。」

好怕一睜眼妳就消失了。

昨晚入睡前,她在朦朧間聽到了對方這樣的低語。

所以他才會一整晚都抱著她不放,因為害怕一放開手、自己就會不見了。

「不會的。」祈回抱住歐爾麥特,柔柔地安撫他:「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等歐爾先生習慣,沒問題、時間還很久的。」

「…嗯。」他啞聲說。

「那、從現在開始吧。」稍稍拉開了距離,祈輕輕地落了一個吻在對方唇上:「…早安,歐爾先生。」

回了一個輕柔的吻在祈的額上,他安心似地摟著祈發笑,因為想到了以後每天早上起床大概都會被祈強迫這麼做。

「…早安,祈。」他說。

 

 

 

                                                                2017/4/8 18:19 千哲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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